天气也是有气无力、病病怏怏的。水珠沿着铁制的排水管和房檐滴答作响。各家的屋顶交替的发出这样的滴水声,仿佛春天来了。开始融雪了。
拉拉仿佛失掉了自制力,直到回到了家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家里人都已经睡着了。她又跌进了那种麻木的状态,精神恍惚地坐到了妈妈的梳妆台前,身上还穿着一条有些泛白的淡紫色带花边的连衣裙,披了一块面纱。这些都是从作坊里拿回来为参加化装舞会用的。她坐在镜中自己的影像前,却什么也看不见。然后她双手交叉放到了梳妆台上,把头伏在手上。如果妈妈知道了这事,会把她打死,然后再了结了自己的生命。
怎么就发生了这种事呢?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呢?现在一切都晚了。事先就应该想到的呀。
现在的她,就像人们所说的,已经成了一个堕落的女人,已经成了法国小说里面的那种女人。明天她依旧要去学校,和那些女生们一起坐在桌前上课,可是和现在的她比起来,她们幼稚得像还在喝奶的小孩。哦,上帝啊,上帝,怎么会发生这种事了呢?
也许在很多很多年以后,如果可以的话,拉拉会把这件事告诉奥莉娅·杰明娜,她一定会拥抱着拉拉,陪她一起痛哭。
窗外的滴水嗒嗒作响,像是在喃喃自语。街上有人在敲邻居家的房门。拉拉没有抬头,双肩抖动着,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