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庇兄弟,我父亲喊着,就用胳膊肘儿把自己撑起来,转向床的另一边,因为脱庇叔叔就坐在那边他那把有缘饰的旧椅子里,下巴搭在他的拐杖上——脱庇兄弟,我父亲喊道,一个可怜而又不幸的人,可曾受过如此多的鞭打?——我见过的挨打最多的,脱庇叔叔说(拉床头的铃唤特灵),是一个掷弹兵,我想是麦格42团里的。
——如果脱庇叔叔用一颗子弹射穿了我父亲的心脏,他也不会更加突然地倒下来,把鼻子杵到被子上。
我的天哪!脱庇叔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