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亚历山大广场 大丰收在望,但人也有失算的时候

在这个世界上游手好闲,永远在这个世界上游手好闲,永远在这个世界上游手好闲,这对您而言,就是最大的宁静和平和。这小子可以任您捉弄,他总是能够侥幸逃脱。有这种人。在波茨坦有过那么一个人,在安克拉姆附近的高尔克,此人名叫波内曼,他从牢里逃出来,跑到施普雷河边。河面上漂着一个死人。

——“嘿,我们一起出去玩玩吧,弗兰茨,怎么样,你的那个女朋友,她叫什么来着?”“米泽,你是知道的呀,赖因霍尔德,她以前叫索妮亚。”“是这样啊,可你没把她带来看看呀。是不是太漂亮了,所以不想给我们看呀。”“咳,我又不是开动物园的,非要把她拿出来展览不可。人家自己会上街。有自己的靠山,挣大钱呢。”“你就是不把她带来看看。”“看什么呀看,赖因霍尔德。这姑娘有事。”“你带她来一次总可以吧,应该很漂亮吧。”“那倒是。”“我想见见她,你不愿意吗?”“你知道吗,赖因霍尔德,我们以前做过那些个交易,靴子和毛皮领子什么的,这你是知道的。”“再不会有这种事的。”“是的,这种事不会再有了。谁也别想叫我去做这种脏事。”“很好,哎呀,我只是问问而已。”(这个狗杂种,还不改口,还在坚持说那是脏事。你只管等着吧,小子。)

那个波内曼来到河边,河里漂着一具新鲜的尸体。波内曼的眼前一亮。他掏出自己身上所有的证明材料,把它们给了他,把它们给了他。这一段虽然已在前面讲过,但为了便于记忆,我们现在再重复一遍。接着,他把那尸体绑到一棵树上,否则,它就漂走了,人家恐怕就发现不了它了。他自己则紧跟着坐上了开往什切青的小火车,手里拿着一张票,待他到达柏林之后,他从一家小酒馆里打电话给波内曼妈妈,让她快来,他在那里等她。她给他带来钱和衣物,他对她一阵耳语,随后,他不得不离她而去,很遗憾。她答应去认尸,他如果有钱,他就会给她寄钱,可你得有啊。他得赶紧,赶紧走了,否则,还会有人找到那具尸体的。

“我想知道的是,弗兰茨,你大概很喜欢她吧。”“你不要再提那些姑娘了,不要再胡说八道了,好不好。”“我只是想打听一下嘛。这又不碍你什么事。”“是的,这不碍我什么事,赖因霍尔德,只是你,你就是个流氓。”弗兰茨笑起来,另外的那个人也笑了起来。“你的那个小女人到底怎么样,弗兰茨。你真的就不能带来给我看看吗?”(瞧,你可真会开玩笑,赖因霍尔德,是你把我扔出了汽车,你现在倒找上门来了。)“嘿,你到底想干什么,赖因霍尔德?”“什么也不想干。我就想见见她。”“你是不是想看看她喜不喜欢我?我告诉你,这姑娘,她从头到脚,都是我的心,我的肝。她只知道爱和喜欢,别的一概不知。你知道吗,赖因霍尔德,她痴到什么地步,你根本都想不到。你还认识那个埃娃吗?”“那又怎么样。”“你瞧,呃,米泽愿意,她……算了,我不跟你说。”“到底是什么事,你就说出来吧。”“不,这太叫人难以置信了,可她就这样,这种事你还没有听说过呢,赖因霍尔德,我这辈子还没遇上过这种事呢。”“那么,究竟是怎么回事?是和埃娃吗?”“是的,可你得保密,是这样的,这姑娘,这个米泽,她竟然希望:埃娃和我生个小孩。”

咚。他俩坐在那里互相凝视。弗兰茨一拍大腿,大笑起来,赖因霍尔德跟着微笑,开始微笑,却没能笑出声来。

后来,这家伙取名芬克,去了高尔克,做了渔夫。一天,天气很好,他的继女来了,她在安克拉姆任职,她要买鱼,她拿着网兜去找芬克并和他搭讪。

赖因霍尔德跟着微笑,开始微笑,却没能笑出声来:“她也许是同性恋吧?”弗兰茨一边继续拍他的大腿,一边咯咯地笑道:“不,她爱我。”“这我还真没想到呢。”(竟有这事,真叫人难以置信,这个笨蛋,碰上这种事情,他还有心思咧嘴傻笑。)“那埃娃是怎么说的呢?”“这俩,她们是好朋友,她早就认识她,我还是通过埃娃认识米泽的呢。”“弗兰茨,你现在可是把我的胃口全给吊起来了。你倒是说说呀,我就真的不能和米泽见上一面吗,二十米的距离,你要是害怕的话,我宁愿隔着栅栏看。”“哎呀,我一点也不害怕。你是知道的,我那时对你说过,你不该跟这么多姑娘,这毁身体,再好的精神也会受不了的。这会引起中风。所以你必须振作起来,这样对你才有好处。赖因霍尔德,现在你真的应该看到,我是多么的正确。我会把她带来让你看看的。”“但不能让她看见我。”“为什么不能?”“不,我不想。你只让我看见她就成。”“一言为定,哎呀呀,我真高兴。这会让你很受用的。”

时间是下午3点,弗兰茨和赖因霍尔德,越过马路,各种搪瓷招牌,搪瓷制品,德国的和正宗的波斯地毯,分十二个月付款,长条台布,桌布和卧式长沙发布,羽绒被,窗帘,莱斯勒连锁店,您为自己挑选时装吧,如果不行,您就要求即时免费邮寄,注意,危险,高压电。他们进了弗兰茨的住处。你现在进了我的住处:我很好,我刀枪不入,你应该看到这一点,我就站在这里,我的名字是弗兰茨·毕勃科普夫。

“轻一点儿,我来开门,看她在不在。不在。喏,我就住这里,不过,她肯定马上就回来。我们怎么做,你现在可得注意了,虽说纯粹是闹着玩的,那你也不能弄出什么响动来。”“我会小心的。”“最好的办法是:你躺到这张床上去,赖因霍尔德,这床白天是不会用的,我会看着的,不让她过来,然后你就通过上面的金属网去看她。你躺下吧,你能看见吗?”“没问题。只是我还得把这双靴子给脱了。”“不用了,这样更好。注意了,我把她给你弄到走廊上去,然后,你走的时候,她就是你一个人的了。”“哎呀,弗兰茨,不会露馅吧。”“你害怕了?你知道吗,就算她发现了,我也一点不害怕,你应该和她认识认识。”“不,不能让她发现我。”“你躺下吧。她随时都可能回来。”

搪瓷招牌,各种搪瓷制品,德国的和非常正宗的波斯的波斯地毯,波斯人和波斯地毯,您要求免费邮寄。

什切青的那位布卢姆警长于是说道:“您是怎么认识这个男人的?您的依据是什么,为什么,您肯定是依据什么才把他认出来的吧?”“这个人就是我的继父。”“那好,我们打算去高尔克一趟。如果情况属实,我们马上就把他带走。”

有人在关这套单元房的门。弗兰茨站在走廊里:“嘿,米泽,你吓了一跳吧?嘿,小宝贝,是我。快进来。别往床上躺。那上面有件礼物,我要让你大吃一惊。”“那我马上就过去看看。”“别动,先发誓再说。米泽,把手举起来,发誓,站好喽,你必须跟着我说:我发誓。”“我发誓。”“我不会上床。”“我不会上床。”“在我说话之前。”“在我上床之前。”“你呆在这里别动。再来一遍:我发誓。”“我发誓,我不会上床。”“在我亲自把你抱上去之前。”

她的神情庄重肃穆,她搂住他的脖子,长时间地呆在原地不动。他发现,她有点不大对劲,就想赶紧催她到外面的走廊上去,这件事今天办不成了。可是,她站在原地不动:“我不会上床的,算了吧。”“我的小米泽到底怎么了,我的米泽小猫咪,小乖乖?”

她坚持要求坐到沙发上去,他们于是并肩而坐,互相拥抱着,她什么话也不说。随后,她在下面喃喃自语,开始用手去拉他的领带,紧接着脱口说道:“弗兰茨,我能跟你说点事吗?”“当然可以啦,小米泽。”“有件事,和我的那个老头子有关。”“说吧,小米泽。”“好的。”“嘿,你这是怎么了,小米泽?”她拨弄着他的领带,这家伙偏偏要在人家姑娘今天有事的时候躺在这里凑热闹。

警长说:“您怎么会叫芬克呢?您有证件吗?”“当然有啦,您只消到户籍登记处去查查就行。”“户籍登记处写的东西,和我们无关。”“证明我也有。”“很好,我们会把证明一起带走的。门口还站着一位从洛依嘉尔德来的官员,在他的管辖范围之内,曾经有过那么一个来自洛依嘉尔德的叫做波内曼的人,我们要让他进来一下。”

“弗兰茨,那老头最近几次老是和他的侄子照上面,其实,他根本就没有请过他,他完全是不请自到。”弗兰茨觉得浑身一阵发冷,喃喃自语道:“我明白了。”她让自己的脸贴住他的脸不放:“你认识他吗,弗兰茨?”“上哪儿认识啊?”“我原以为呢。他总是跑来,有一次还是一起来的呢。”弗兰茨开始发抖,他突然感到两眼发黑:“嘿,你为什么先前一个字也没跟我讲过?”“我原以为,我可以甩掉他的。而且,如果人家只是随便跑来坐坐的话,又有什么必要呢。”“那现在呢……”他的嘴更加厉害地抽搐起来,他的嗓子眼发紧,随即变湿,她的手紧紧地抓住弗兰茨不放,这女人把我抱得好紧,她就是这种固执的人,她什么都不说,她让人摸不着头脑,她为什么只是一个劲地嚎,那家伙正躺在床上,我真恨不得操起一根棍子往床上打去,叫他再也站不起来,该死的蠢婆娘,让我丢尽了脸。可是他在发抖。“到底是怎么回事?”“没什么,弗兰茨,别担心,不会把我怎样的,再说,也真的没有出过什么事。那天他又来了,偷偷在外面等了整整一上午,我从老头家出来,一下楼,就看见他站在那里,非要我和他一起坐车不可,非要不可,非要不可。”“你自然就跟着去了,你也只能如此了。”“我、我也只能如此了,我又能有什么法子呢?弗兰茨,他太纠缠不休了。人又是那么年轻。所以就……”“你们到底去哪里了?”“以前总是上柏林,格鲁勒森林,去走走,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总是请求他,让他走。他又是哭,又是求的,像个孩子,还跪倒在我的面前,人很年轻,是个锁工。”“哼,他是应该去干活,这个懒惰的家伙,省得四处闲逛。”“我不知道。别生气,弗兰茨。”“我还是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喂,你干吗哭啊?”她又开始一声不吭,只是一个劲地把身子往他身上贴,拨弄他的领带。“别生气,弗兰茨。”“你是不是爱上这个家伙了,米泽?”她一声不吭。他极其恐惧,从头凉到了脚。他对着她的头发一阵耳语,全然忘记了赖因霍尔德的存在:“你是不是爱上他了?”她的身体和他的身体紧紧缠在一起,他感觉到的是她整个的人,她开口说道:“是的。”啊,啊,这话他听见了,是的。他想把她推开,要我揍她一顿吗,伊达,那个布雷斯劳人,现在又来了,他的胳膊变得麻木起来,他的人麻木了,可她像只动物似的,把他抱得紧紧的,她想干什么,她一声不吭地把他紧紧抱住,她的脸贴在他的脖子上,他的两眼在她的上方,冲着窗户的方向,射出铁石般的光芒。

弗兰茨一边摇晃她的身体,一边吼叫道:“你想干什么?赶紧把我放开。”我该如何处置这个狗杂种?“我在这儿呢,弗兰茨。我没有离开你,我还在呢。”“你滚吧,我根本就不想要你了。”“你别吼,啊,上帝,我做什么了。”“你到那个家伙那里去呀,你不是爱他吗,你这个臭婊子。”“我不是臭婊子,你行行好吧,弗兰茨,我已经对他说过了,这不行,我是属于你的。”“我根本就不想要你了。像你这样的女人我不想要。”“我是属于你的,我对他说过了,然后我就走了,你应该安慰我才是。”“什么,你怕是疯了吧!放开我!你疯了!你爱上那个家伙,反倒要我来安慰你。”“是的,弗兰茨,你应该这样做才是,我可是你的米泽呀,而且你是喜欢我的,所以你能够安慰我,啊,他现在四处游荡,这年轻人……”“不,你打住吧,米泽!你必须去那个家伙那里,你找他去吧。”米泽于是尖叫起来,他根本无法脱身。“不错,你这就去,你放开我。”“不,我不放。你不爱我了吗,你不喜欢我了吗,我到底做了什么了。”

弗兰茨终于抽出了他的那只胳膊,得以脱身,她跟在后面追他,弗兰茨猛地转过身来,照着她的脸上打去,她摇晃着向后退,他紧接着撞击她的肩膀,她倒了下去,他骑在她的身上,他的那只手在她的身上乱抽。她呜咽着,扭动着,哦哦,他打人了,他打人了,她趴在了地上,脸冲着地面。等他停下来喘气的时候,整个屋子在围着他打转,她翻过身来,起身说道:“别拿棍子了,弗兰茨,够了,别拿棍子了。”

她坐在那里,身上的衬衫已被撕破,一只眼睛已经睁不开了,血从鼻子里流了出来,左脸和下巴沾满了血。

而这位弗兰茨·毕勃科普夫呢,——毕勃科普夫,利勃科普夫,齐勃科普夫,这个人没有名字——,屋子在旋转,屋里有几张床,他抓住了其中的一张床。赖因霍尔德就躺在这张床上的被子下面,这家伙,他就穿着靴子躺在里面,他会把床弄脏的。他到这里来干什么?他不是有他自己的屋子吗。我要把这个家伙拖出来,我们把他赶出门去,我们这就动手。我们这就动手。我们一动手就手软。只见弗兰茨·毕勃科普夫,齐勃科普夫,尼勃科普夫,魏德科普夫,嗖地一下来到那张床边,一把伸进被子,抓住了那个人的头,那个人扑腾着,被子向上掀起,赖因霍尔德坐了起来。

“出来,赖因霍尔德,你给我出来,你去看看那女人,然后你就跟我走人。”

米泽的那张嘴被撕破了,地震,闪电,打雷,铁轨断裂了,弯曲了,火车站,管理员的小房子倒了,呼啸,咆哮,烟,雾,什么也看不见,一切都完了,完了,横着的,竖着的,全被刮走了。

“怎么回事,什么东西破了?”

喊叫,喊叫,不停地从她的嘴里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叫,冲着床上烟幕后面的那个更高的地方而去,一堵迎接喊叫的墙,迎接喊叫的长矛,迎接喊叫的石头。

“闭嘴,东西都破了,不要叫,房子都要叫塌了。”

源源不断地叫喊,喊声,无时无刻地,不分年月地,奔着那个地方而去。

而弗兰茨已经截住了那叫喊的声波。好一个躁狂、躁狂、躁狂症患者。他在床边挥舞着一把椅子,椅子向地上倒去,咔嚓一声从他的那只手中落下。随后,他整个人斜跨到米泽的身上,米泽还是一个劲地坐在那里埋头尖叫,尖叫,尖叫,尖叫,他从后面捂住她的嘴,把她仰面朝天地掀翻在地,两腿骑在她的身上,整个人趴在了她的脸上。我——要——杀——死——她。

尖叫停止了,她的两条腿胡乱地向上踢腾。赖因霍尔德一把把弗兰茨扯开:“哎呀,你要把她憋死呀。”“走你的,伙计。”“站起来。起来。”他把弗兰茨拖开,那女人趴在地上,转过头来,呜咽着,大口大口地吸着气,拍打着两只胳膊。弗兰茨把脚一跺:“你看看这个无赖,这个无赖。你想打谁,你这个无赖?”“你走开,弗兰茨,把你的夹克穿上,等你的气消完了之后,你再上来。”米泽在地上嘤嘤地哭泣,她睁开眼睛;她的右眼皮是红的,已经肿了。“哎呀,你还不快走,还要把她打死不成。快把夹克穿上。在那儿。”

弗兰茨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让他帮自己穿上夹克。

米泽这时开始从地上爬了起来,她吐了口唾沫,准备开口说话,她爬起来,坐好,沙哑着声音叫道:“弗兰茨。”他正在穿夹克。“这是你的帽子。”

“弗兰茨……”她不再喊叫,她有嗓子,她吐唾沫。“我——我——我跟你一起去。”“不,您就呆在这儿,小姐,我待会儿就来帮您。”“弗兰茨,来吧,我——跟你一起去。”

他站着,转动着头上的帽子,品尝着,喘着粗气,吐着唾沫,向门边走去。砰地一声。门关上了。

米泽呻吟着,站了起来,一把推开那位赖因霍尔德,摸索着过了房门。在走廊的门口,她再也动弹不得了,弗兰茨已经出了门,顺着楼梯下去了。赖因霍尔德把她抱进屋里。他把她放到了床上,她独自坐了起来,爬下床,吐血,非要到门口去。“出去,出去。”她就坚持一点:“出去,出去。”她的一只眼睛始终凝视着他。她让两条腿吊了下来。胡扯什么呀。这种胡扯让他感到恶心,我不要留在这里,一会儿还会来人,说是我把她打成这个样子的。这种破事和我有什么关系。早上好,小姐,戴上帽子,从中间走出去。

在楼下,他洗掉自己左手上的血,全是胡扯,他大声地笑了起来:他把我带上楼去看这个,什么鬼把戏,这个笨蛋。就为了这个,他让我不脱靴子躺在他的床上。现在可好,这个笨蛋的肺都快给气炸了。他遭遇了一记上钩拳,他现在跑到哪里去了呢?

开路。搪瓷招牌,品种齐全的搪瓷制品。刚才在上面呆着,感觉很不错,感觉很不错。这种笨蛋都有,你干得很好,我的儿子,谢谢,只管这样地继续努力下去吧。我的腰都要笑弯了。

波内曼于是又被重新关押在了什切青的警察局里。人家把他的太太,那位原配加正房,带来。警长先生,您就让这位太太过几天安稳日子吧,什么是对的,她也已经发过誓了。我还会再多坐上两年,对此我一点也不在乎。

晚上,在弗兰茨的屋子里。他们俩在笑。他们彼此搂住对方亲吻,彼此都对对方心存善意。“我差点就把你给打死了,米泽。哎呀,我怎么把你打成了这个样子呢。”“这不要紧的。只要你回来了就好。”“那个赖因霍尔德,他是不是马上就走了?”“是的。”“他为什么跑来,米泽,你真的不想问一下吗?”“不想。”“你一点也不想知道吗?”“不想。”“可是米泽。”“不。这不是真的。”“什么呀?”“你想把我卖给这个人。”“什么。”“这可不是真的。”“可是米泽。”“那事我知道,不过没关系的。”“他是我的朋友,米泽,但却是个玩女人的下流坯。我想让这个家伙见识见识,规矩的女人是个什么样子。他应该好好看看才是。”“那好吧。”“你还爱我吗。要么,你只爱那个家伙。”“我是你的,弗兰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