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这两个肉头在干什么?”我父亲嚷道— —等等等等— — — —
我敢说,我母亲说,他们在建筑堡垒——
——不会在沃德曼太太的房地上建吧!我父亲大声说着,就往后退了一步——
我想不会:我母亲说。
我希望,我父亲抬高嗓门说道,整个修建城堡的学问,连同它那些没有名堂的坑道,雷坑,掩体,堡垒,土丘,以及河渠统统见鬼去——
——都是些蠢笨的东西——我母亲说。
现在她有一种作风,顺便说一下,如果诸位大人先生有的愿意模仿它,这会儿我愿意拿出我的那件紫红紧身短袄,还有我的那双黄色拖鞋——而那绝不是拒不赞同我父亲给她提出的建议,而仅仅是因为她没有理解,或者无法把思想宗旨或议题所涉及的那个重要技术词语或术语关联连接起来。她满足于做教父、教母答应她的所有事情16——不过仅此而已;并且将继续把一个难懂的字眼一连使用二十年——如果它是一个动词,便可以用它所有的语态或时态给予回答,却不会给她自己任何查问的麻烦。
这种情况对于我父亲来说是一种永久的痛苦之源,而且他们之间一开始进行有意思的对话,这种情况就卡断了脖子,它比最粗鲁的反驳危害还大——幸存下来的几句是涉及壕沟的更有意思的话——
——“它们是些蠢笨的东西;”我母亲说。
——特别是那些壕沟17;我父亲答道。
这就足够了——他品尝到了胜利的喜悦——便接着往下说。
——严格地说,这些并不是沃德曼太太的房地,我父亲说道,在—定程度上,纠正自己的说法——因为她只不过是终生的租户,——
——那情况就大不一样了——我母亲说——
——在一个傻瓜的脑袋里,我父亲答道——
除非她恰好有个孩子——我母亲说——
——但是她首先必须得劝服我的脱庇兄弟让她生一个——
——那还用说,项狄先生,我母亲说。
——不过如果说到劝说——我父亲说——但愿主能对他们大发慈悲。
阿门:我母亲轻轻地说道。
阿门:我父亲响亮地喊道。
阿门:我母亲又说——但是带着一种说话结束时由个人同情而感发的叹息声,它使我父亲的每一根神经纤维都感到不安——他立刻掏出他的历书;但是还没有等他打开,约里克的教徒从教堂里走了出来,而这一下子替他解决了一半问题——接着我母亲告诉他是圣餐日18——这又让他对于另一半也不大怀疑了——他把历书装进了口袋。
考虑着千方百计的第一财政大臣不可能带着比这更为尴尬的神色回家。